宽然自得 以忧容之 庄子为何不治天下
栏目分类:玄门讲经 发布日期:2017-06-03 浏览次数:次
解题:宽然自得,以优容之
“在宥”二字,“在”一解为存在之“存”,一解为因任之“任”。“宥”一解为“察”,一解为“宽”,“宽然自得,以优容之”。所以“在宥”就有因任其存在而宽容之,现代学者有人称庄子为自然主义、现代存在主义,也有几分道理。所以这一篇虽然依然是由篇首二字为题,但较之《骈拇》、《马蹄》、《胠箧》又有不同,篇题颇能代表全篇的主旨。
庄子为什么不“治”天下
此篇一开始就说:“闻在宥天下,不闻治天下。”“治”,古文解为“理”。“理”,古文解为“治玉”。《说文》:“理,治玉也。”徐锴注:“物之脉理,惟玉最密,故从玉。”按照玉石的天然纹理加工成器,称为“治理”。其实三代帝王与儒家之治都是讲取法自然、天人合一的,但毕竟依靠了人为的力量,所以是道家加以反对的,所以庄子说“不闻治天下”。
接着讲唐尧治天下,不能使人恬愉。这“恬愉”是由道家的判断而言,道家以安和为“恬愉”。《天道篇》又说:“虚静恬淡寂漠无为,无为则俞俞”,《管子•心术篇》亦云:‘恬愉无为,去智与故’,所以这一段的意思与《天道》、《管子》相应,均反映着道家思想的特色。
大喜毗于阳,大怒毗于阴
再下说到“大喜毗于阳,大怒毗于阴”和“中道不成章”,喜怒是就生理而言,所以“不成章”也应该是论人的生理,与《黄帝内经•素问》所说“生生化化,品物咸章”相应。有学者指出,庄子此处所论为养生之道,实际上道家之道都可以兼括世务与养生二者,司马谈《论六家要指》说:“神者生之本也,形者生之具也,不先定其神形,而曰我有以治天下何由哉?”凡此均为道家精义。
下面说仁、义、礼、乐、圣、智与目之明、耳之聪同样,都有容易过分的弊端,所以“存可也,亡可也”。所说“八者”与篇末的“十者”是相应的。
崔瞿问老聃一段,老聃说:“人心排下而进上”,认为“人心”走极端难测定,这和“人情”的务于是非善恶是一样的,都呈不可逆的线性发展趋向。老耽的话只到“贲骄而不可系者,其唯人心乎!”下面讲黄帝、尧舜、桀跖、曾史,锺泰先生指出,曾子为孔门最小弟子,到曾子成名与史鱼并称“曾、史”,老耽之死已久,所以崔瞿其人以及与老聃的问对是出于虚拟,但是这写话是庄子的正常陈述,所以并无疑问。
黄帝立为天子十九年,往见广成子问道于空同。广成子说“修身千二百岁,形未尝衰”,可能是上古一个氏族的延续。广成子的话多与《老子》相同,有学者又将其言论摘出,专门编录为《广成子》一书单行,犹如从《天下篇》中摘出《惠施篇》单行一样。
闲云野鹤
《庄子》中最精致的寓言
云将东游见鸿蒙一段,是庄子最精致的寓言之一了。它是以云气拟为人物,文中所说天气不和、地气郁结、六气之精等事,是上古云气之学的表露;云之义近于风,“将”解为行,“云将”意为云行,云有依稀之形而风无形,故“云将”寓含依稀仿佛、似有似无之义,是抽象哲学概念的象形化;文中说鸿蒙、云将拊髀雀跃、浮游猖狂,形象生动,又是最佳的文学描写。锺泰先生曾经盛赞:“庄子最善体物,故一字一义无有不合于其物情者。如于鸿蒙下‘拊髀雀跃’四字,仔细玩之,是四字施之于风则不似,施之于云更不似,惟有天地之元气,其运行也,鼓舞动荡,徐徐然悠悠然,本无迹也,而欲以有迹状之,故不得曰鼓翼而曰拊髀,不得曰马驰而曰雀跃,抑何其形容之深细耶!”
再下说世俗之人,其人生价值都在与众人的比较上产生,治国者也都如此,所以成功的可能性极小,失败的可能性极大。文中说到有一种“独往独来”的人,叫做“独有之人”,又说到有一种不仅能看见“有”、而且能看见“无”的人,说“睹无者天地之友”,所说都极具意境,引人遐思。
此篇最后说到物、民、事、法、义、仁、礼、德、道、天十者,卑贱而不值得有为,又不得不为,又说有天道,有人道,“天道之与人道也相去远矣!”这是道家的一贯思想,而此篇则排比得最为整齐。
有学者怀疑此篇并非出自庄子之手
道家与儒家、自然与人为、天道与人道,是一渐进过渡。阶梯递进。道家追求绝对,主张最大限度地拥有,而只有最大限度的无为,才有最大限度的无所不为,所以道家主张“无为而无不为”。所以道家的“无为”不可能是躲到世尘之外,任何事情不做,与任何人没有来往。道家尚“道”,道在万物之上,又在万物之中,道与物是一非二,不可离,不可弃。所以凡道家之学都讲因任、依循,要在因任万物,因任万物即“自然”,所以郭象说,民、物卑贱而不可不为,“但当因任耳”,林希逸说此节是明“精粗本末为一之理”,锺泰说是“以本末之道言之”、“本末精粗,相依为用,此正一篇大关键处”。但是因为所因任的十者之中也包括了礼、义、仁、道,有学者即提出不是道家的主张,与庄子思想矛盾,怀疑此节不出庄子之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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